周忍慢悠悠露出笑:“你这浑身血窟窿的狼狈样,可比传闻里的凶神恶煞有趣多了。”
疤脸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,拖着伤腿往周忍面前挪:
“青蟒帮那群疯狗设局,我的货全炸没了!二爷您……”
周忍突然收了笑,枪管抵住疤脸渗血的伤口,“货是我炸的。”
疤脸浑身僵住,颤抖的问道,“为什么?我们坤元向来与你们千面集团向来井水不犯河水……”
周忍面无表情地盯着疤脸扭曲的面孔,冷冷吐出一句:“不为什么?单纯想杀你。”
话音未落,一声闷响在寂静的码头炸开。疤脸瞪大双眼,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,额头上已经多出一个血洞,直挺挺地倒在地上。
周忍弯腰凑近疤脸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,轻声在他耳边说道:
“因为老子是条子。”
他起身,肩上的伤他一点都不在意,掸了掸身上的灰尘,望着远处闪烁的警灯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凌晨三点,周忍扯下染血的衬衫,肩头的弹孔还在汩汩渗血。
安靖熟练地翻出酒精和镊子,在桌上铺开急救包。
“忍着点。”安靖将浸了酒精的棉球按在伤口周围,看着周忍绷紧的脊背泛起细密的汗珠。镊子探入皮肉的瞬间,他闷哼一声。
处理完伤,灯光照在他胸口那道狰狞的疤痕——从胸口蜿蜒至小腹,在苍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。
安靖的手顿了顿:\"这伤......\"
“七年前。我替千面魔挡了把开山刀。成了千年集团二爷。”
“刀口太深,医生说再偏半寸就捅穿心脏。”他轻笑一声,却不带半点温度,
“从那以后,千面集团的人背地里都叫我疯狗。”
安靖放下镊子,直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:“为什么非选这条路?卧底随时可能死,你明明......”
“因为我是孤儿。”周忍打断她平静的再说别人的事,“从小在孤儿院长大,没亲人、没软肋,死了也不会有人掉眼泪。难道不是天选之子,还有比我更合适的吗?”
安靖不再说话,安慰的话太过苍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