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鸣歆的头重重磕在方向盘上,她扯下歪掉的墨镜,看着前方下来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朝自己走来。
陆鸣歆摇下车窗,歉意地朝对方说的,
“实在抱歉,是我的疏忽。今天赶着回家见家人。能否先留个联系方式?后续保险和维修事宜,我一定妥善处理。”
说完,递上名片。
傅砚辞低头看了眼名片,原本紧绷的神色缓和下来:
“人没事就好。这天寒地冻的,你先去忙吧,咱们回头再联系。”
他主动掏出手机拍下事故现场,还细心提醒:“路上慢点,积雪容易打滑。”
陆鸣歆真诚道谢,又嘱咐司机留下配合处理。
重新发动车子时,陆鸣歆握着方向盘的手还带着微微的颤抖。她深吸一口气,松开刹车,这次将车速降到了安全范围。
后视镜里,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耐心地与司机核对保险信息,雪落在他深色大衣上,很快积成薄薄的一层白。
车到明月轩停车库,她三步跨做两步上楼。
到20楼时,玄关的灯温暖而明亮。推开门,她听见客厅传来稚嫩的笑声。
妮妮举着彩色纸灯笼冲过来,却在看清她的瞬间突然停住,随后大喊,“姑姑!”
陆鸣野起身时,白发在灯光下格外醒目,陆鸣歆的呼吸猛地一滞——记忆里那个总跟在她身后的少年,此刻竟已生出这么多白发。
“姐。”陆鸣野叫了一声。
陆鸣歆一把将人抱在怀里,“对不起,姐姐回来晚了!”
陆鸣野安慰道,“姐,我没事,别担心!”
陆鸣歆张了张嘴,最终什么也没有说,
看着弟弟鬓角刺眼的白发和眼角新增的细纹——那是时间与伤痛刻下的纹路。
记忆里那个总追着她要糖吃的少年,此刻却用同样温暖的目光安抚着她,恍若时光倒错。
滚烫的泪突然夺眶而出,她别过脸不想让弟弟看见,却被陆鸣野轻轻揽进怀里。
不知何时他的气息里不再有雪松味,只有淡淡的烟草味。
腊月二十八的陆宅今年没有张灯结彩。
但也在为过年做准备。
金山角,周忍,一样在外面为了过年厮杀。
为千面集团打下来了许多新地盘。
千年魔高兴,对周忍道,“老二!今年的年咱们在豪华油轮上过!老子包下湄公河,大家敞开了玩三天三夜!”
周忍的瞳孔骤然收缩,转瞬又恢复成慵懒的笑意,伸手接过千面魔抛来的古巴雪茄:
“大哥这手笔,整个东南亚都得眼红!”
他知道,安靖的机会来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