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婉清听得心惊,当听到安靖利落地清理气道、陆鸣野配合着人工呼吸时,她猛地转身抱住安靖,“安安,谢谢你……”她自己是医生,太清楚黄金四分钟意味着什么……
安靖语气亲昵地说道:“姑姑,您不用客气。我们是一家人。”
她真心喜欢这样的家人,这份温情是她以往所缺失的。她全心全意地将他们视为自己的至亲。
陆婉清听了后破涕为笑,“对我们是一家人。安安,改天姑姑把见面礼给补上。”
陆淮远上前道,“行了,你现在先让他们回去洗一下吧。”陆婉清这才发现他们身上全是呕吐物的印记。
一众人目送三人离开。
深夜,陆淮远的劳斯莱斯里,容佩慈倚着安靖肩头渐渐睡去,头不时往下滑。安靖直接将老太太搂进怀里,陆鸣野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,心里软的一塌糊涂。
车子驶入陆家老宅时,庭院里未撤的中秋灯笼还在风中摇晃。安靖和陆鸣野将容佩慈搀扶着进了她的房间,家里的阿姨照顾着老太太洗漱后就睡下了。
安靖和陆鸣野轻轻退出了房间,陆鸣野在过道处停住脚步,转身看向安靖:“安安,我现在送你回部队。”原本安靖要在十点回部队消假的。虽然超过了时间。
安靖看向陆鸣野道,“不用了,我和方叔请了几天假。你给我安排一间客房吧。”
陆鸣野感动的伸手握住她手腕,“安安,谢谢!”
“我想陪着你。”安靖仰头望进他眼底。说得干脆直接。
陆鸣野喉头滚动,千言万语都化作眼底翻涌的波澜。许久,他松开手,修长的手指抚过客房门把手,那句“睡我的房间吧”在舌尖转了几转,最终也没有说出来。
他只是想在这个不安的夜里,离她更近一些,无关风月,只是纯粹的眷恋。
安靖读懂了他欲言又止的眼神,尽管两人已跨越亲密的界限,但这里毕竟是他父母家……,她还是坚定地推开客房的门。
……
凌晨五点的陆家老宅浸在薄雾里,陆鸣野攥着车钥匙的指节发白,金属边缘在掌心压出深红的痕。
他启动了车子准备出发时,安靖站在了车面前。
陆鸣野慌忙拉开车门冲下车,初秋的风卷着雾气掠过他单薄的卫衣下摆,“安安,还早,你再去睡一会。”
安靖伸手覆上他冰凉的手背,“我陪你去。”
引擎的嗡鸣声在寂静的院落里格外清晰,两人谁都没提宋旭阳的名字。但安靖知道,这个攥着车钥匙要在黎明前出发的男人,眼底翻涌的怒气足以掀翻整座城;陆鸣野也明白,眼前这个大清早堵在车头的姑娘,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给予他无声的支持与陪伴。
陆鸣野什么也没有说,拉着安靖上了车。一路上,两人沉默不语,却默契十足。
车子半个小时后拐进了一个高档的别墅小区。
陆鸣野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敲出急促的节奏,轮胎碾过减速带时发出闷响。别墅区安保亭的摄像头随着车辆移动转动,他却径直将车停在最深处那栋带泳池的别墅前,引擎未熄便推门下车。
喊道,“宋旭阳,你给我出来!”
陆鸣野的怒吼在别墅区回荡,惊起枝头栖息的夜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