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姻经过自我治疗之后,正饿得厉害,刚把菜都盛出来准备饱餐一顿。
听见动静,转身就看见那一张朝思暮想的小脸,心口忽然涌上一股痛楚。
是原主的情绪。
她压抑着心酸,垂眸端着菜走到桌子跟前,就像是没看见一样,开始吃起来。
安安愣住,脸上出现一丝难以置信。
怎么回事?不是特意做给她吃的吗?
很快,她又像是想到什么,开口:“你这次的表现,叫安安很不满意,我不陪你了!”
说着,她转身就假装要走。
之前她只要这么说,母妃一定使劲浑身解数多留她一会儿,甚至还会为了让她叫一声母妃,变着花样的讨好她。
她大步走出去,却发现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,母妃居然不留她?
再转头一看,母妃居然还在吃,像是听不见自己说话一样!
“你再这样装模作样地不理我,你信不信我以后都不叫你母妃了!”安安使出杀手锏。
从前她只要这么一说,母妃就算是再不高兴,也会立即放下所有来哄她……
果然,南姻起身。
安安就知道这招对母妃有用,她理所应当的开口:“你想要我叫你母妃的话,你再割一次血,我就叫你一声母妃。”
南姻刚准备走,右耳依稀听见这话,心瞬间滴血——
“我被你们哄骗割血给南晴玥,一年时间,一共二百多碗血,够把我身上所有的血放干十回。你说这话,有没有想过,频繁割血,我也会死!”
“会死?”安安皱眉,上下打量着中气十足的南姻,她不满地开口:
“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?”哪有那么严重!
难怪舅舅他们也说,母妃这个人就是矫情,喜欢小题大做,夸大其词,为了博取他们关注跟关心,什么都谎话都说……
“我好好的?”
南姻的脸上瞬间怒气浮现。
原主因为频繁割血给南晴玥,都已经死了,再也回不来了!
而且,在大理寺牢狱之中的五年,她活得不如一条狗。
狱卒饿她,打她,下水牢,上鞭刑,把她打到左耳彻底失聪,甚至差一点失明……
可即便如此,她都靠着对女儿的思念,熬下来了。
现在她心心念念的女儿却……
“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!”南姻指着门口,面色冷若冰霜。
安安一脸的错愕:“你居然让我滚?你真的越来越过分了,你信不信我真的再也不叫你母妃了!”
“我过分?”南姻听这着倒打一耙的说辞,冷笑:“你的母妃已经死了,我不是你母妃,你去叫别人母妃吧!”
安安不敢置信地瞪大眼:“你……你在胡说什么呢?你居然让我去叫别人母妃。你再这么赌气胡闹,到时你哭着向我道歉,我都不原谅你!”
南姻站在门口,转头过去,声音无比清晰地响起:“那你好好听清楚,我南姻不要你了,永远不要,更不需要你叫我母妃。”
没有一丝情绪的话语从南姻口中吐出,安安愣住。
她反应过来,追在南姻身后:“是不是因为我不听你的话,跟玥母妃在一起玩,你吃醋了?”
她手绳都被她珍藏起来了,她才不相信母妃不要她了呢。
母妃就是嫉妒她跟玥母妃在一起玩罢了。
南姻根本懒得跟个小孩废话,只道:“想要药引治好南晴玥可以,让你父王拿和离书来谈!”
她这便去自己准备和离书,倒时候只许霍鄞州签字便可。
门“啪”的一声关上。
安安一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,怔愣地看着那一扇门,又喊了两声,完全没有一点回应。
安安气的转头就走。
乳母忙劝:“王妃的性子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,成日只知道争宠吃醋,小郡主身上半点不随王妃的恶性,反而很像南妃,大气聪慧。倒不如顺着王妃一些,哄着她,以后帮您新母妃要药引也顺利。”
新母妃?
南姻在和离书上落下自己的名字,定神听去。
安安心虚又慌张的别了乳母一眼,生怕在里面南姻听见,知道她叫南晴玥新母妃之后,再也不让她跟南晴玥相处了。
“你别胡说!”可呵斥的话出口,安安又是一阵生气:“明明就是她做错了事,现在还闹和离,还不成还要逼着所有人都来求她哄她?我才不要!”
南姻提着笔冷笑。
一面为自己让她去叫别人母妃不高兴,一面背着她都叫上南晴玥母妃了,还生怕她知道?
想到这,南姻在和离书上重重加了一条,不要女儿霍安安!
等霍鄞州来,签下这份和离书。
到时候,这个孩子就能知道,她是说真的,还是在吃醋闹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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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房,众人皆在。
安安空手而回,小脸全是恼怒跟烦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