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cut！完美！”导演萧升的声音从监视器后传来，脸上带着掩不住的惊喜。

“阿珑啊，”他指着回放画面，“你看这个细节。三年前你教小杨过抓鸟时，连眼神都是公事公办的。”画面定格在她看到杨过成功抓住小鸟的瞬间，“但现在，你看着长大的杨过，虽然表情还是淡淡的，可这个抬眼的动作，把小龙女藏在光阴里的柔软全带出来了。”

江雪珑低头看着监视器里的自己，轻声问：“会不会太明显了？”

“这里「明显一点」是对的！”萧升语气有些激动，“毕竟时光一转便是三年，小龙女和杨过在古墓中朝夕相处了三年时间，感情怎么可能没有变化呢？”

他转向刘得华：“华仔，你刚才那句「观音菩萨」的台词说得妙啊！把少年人藏在玩笑里的仰慕全说透了。”他眯起眼睛，声音低了一些，“最关键的是，你的眼神里只有仰慕，并没有男女之情。这很重要！不然就显得很……很……”他似乎没找到合适的词。

“油腻。”江雪珑替他找了个词。

萧升一拍大腿：“对！这个阶段杨过还处在对姑姑的依赖和仰慕之中，过早地表现出暧昧就会破坏这份相互陪伴的纯粹！”

他拍了拍二人的肩膀：“你们两个很不错，继续加油！”他把脑袋凑到二人耳朵边，悄悄说，“我觉得，你们比隔壁《射雕》的男女主更有cp感！打败他们！”

江雪珑伸出大拇指：“酷。”

刘得华憋着笑意也伸出大拇指：“好！”随即，他心血来潮把自己的大拇指，按在了江雪珑的大拇指上。

江雪珑暗暗打定主意，一会儿收工就得约华哥好好聊聊。

……

一处片场未启用的古城街道，江雪珑和刘得华站在一个古建筑的二楼露台上，正好可以看见天上的一轮圆月。

“阿珑，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？黑漆漆的都没有人，万一出事了都没人知道。”刘得华在栏杆边的小桌前坐下。

“华哥，你该不会……怕鬼吧？”江雪珑揶揄地笑了。

刘得华瞬间挺直身板：“我一身正气，是鬼怕我才对。”他看向江雪珑，嘴角勾起，“阿珑专门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，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？”

江雪珑眨眨眼睛：“是的。”

刘得华拍了拍身边的座位：“那你坐下说啊。”

江雪珑在他对面的座位坐下：“华哥，你……”话到嘴边却有些难以启齿了。毕竟人家什么都没有表示过，自己先拒绝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？

她脑子快速转了一下，决定从另一个角度切入。

“华哥，我拍拖了。”

刘得华一时没反应过来，本要脱口而出的“你在开玩笑吗？”被她一脸认真的表情挡了下来。

沉默在月色下蔓延。

他兀自消化了片刻，幽幽吐出一句：“是跟莱斯利吗？”

这下轮到江雪珑震惊了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
刘得华露出一抹苦笑：“还真是他啊。”

他起身就往外走，走到门外又折返了。他站到江雪珑面前，表情严肃：“你该不会是那种……有异性没人性，重色轻友的人吧？”

江雪珑愣愣的：“当然不是了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他再次转身离开，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阁里格外清晰。

江雪珑独自倚栏，夜风卷起她一缕发丝。她看向天上那轮圆月，心中有些惴惴：我这是……说明白了，还是没说明白啊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