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十两一包!童叟无欺!”
锦衣男子从马车里掏出一个用麻绳缠绕的药包,看上去和平时买的药包没有任何区别。
“这是‘驱疫散’。只要吃了我们的药,一副药到病除,两幅永不复发,今日只卖1000份,先到先得!”
他的话音落下,谢珉便看见四周的百姓们眼中皆是如同饿虎扑食一般的精光,有的人从发髻里抠出碎银,还有人从鞋底摸出藏了多年的铜钱,也有人立刻折返回家去凑钱。
“五十两!他们怎么不去抢!这都够得上普通人家一年全部的开支了!”胡烈狠狠盯着说话的男人,攥紧刀柄的手青筋暴起,刀刃在鞘中发出细微的震颤。
“呵!这种丧尽天良的黑心钱也敢赚!你们王爷知道么?”谢珉冷笑一声:“这钱简直是在骗平民买棺材!”
她这么说着,四周的平民态度却截然相反。
“让让!让我先买!我儿子快不行了!”一个瘸腿老汉举着豁口的陶罐挤到前排。
好不容易挤到前面的男人一把推开他,恶狠狠地说:“就你家好大儿精贵?我们全家都染病了,我先买!”
“我先来的!”
“……”
整个街上都乱作了一团,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趁机挤到了马车边。
“大人,求求您把药卖给我吧!”她一伸手,只有几串铜板。
她哀求道:“剩下的钱不够我愿意当牛做马补给您!您让我做什么都行,只要能救我女儿……”
“啪嗒——”
马鞭抽打皮肤的脆响响起,那几串铜钱“当啷”掉在了地上,女人的手掌上也被打得皮开肉绽,往外渗出殷红的鲜血。
但她却浑然未觉,似乎感觉不到疼痛。
她跪在地上,不停地向着男子磕头祈求:“求求您可怜可怜我吧……我就只剩这个孩子了……”
锦衣男子嫌恶地一脚踩在了她鲜血淋漓的手上:“这点钱?够买半片药渣吗?”
哄笑声中,女人突然抱住男子大腿,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,血珠顺着皱纹蜿蜒而下。
“你这个剑刃!敢弄脏本大爷的衣服?!”
锦衣男子暴怒,立刻将手中的马鞭高高扬起,对着地上的妇人疾速挥去。
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黑影破空而来,男子手腕上忽然被一个飞镖集中,剧痛之下马鞭瞬间坠地。
围观百姓发出惊呼,场面瞬间陷入更大的混乱。
“是谁?敢偷袭我!”男人怒发冲冠,顺着飞镖飞行的轨迹死死寻找肇事者。
却看见谢珉和胡烈款步而来,刚才的飞镖显然就是胡烈这个彪形大汉扔的。
“是你?”男人眼中杀意一闪而过。
谢珉趁机将瑟瑟发抖的妇人扶了起来。
她迎上男子充满恶意的目光,丝毫不避讳,冷声道:“你又是个什么东西,敢在邺城当街草菅人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