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道貌岸然的权威,竟然是苏家埋在这里的钉子!
苏家对轻语的忌惮,已经到了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!
连岭南这块我原以为的“净土”,也早已被苏家的触角死死缠住!我带着轻语,简直是自投罗网!
一股滔天的怒火直冲脑门,几乎要把我的理智烧成灰烬。
我勉强压住破门而入、当场撕破脸的冲动。
不行!轻语还在他们手里!现在翻脸,只会把她推入更深的火坑!必须忍!
我悄无声息地退开,像什么都没听见。
但心底对林凤芝那点感激,早已冻成了冰,化作了刻骨的恨意。
原来所谓的有效遏制,所谓的需要时间,全是精心编织的谎言!
他们不是在救人,是在用最体面的方式,行慢性谋杀!
几天后,林凤芝拿着份新方案找上了我。
脸上依旧是那副严肃专业的表情,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。
“纪先生,经过这段时间的密切观察和反复研讨,我们认为苏小姐目前的状态,需要一个更为纯粹和绝对可控的环境来促进神经系统的自我修复。”
她把一份装订精美的方案书推到我面前,说道。
“我们建议启动超净无菌隔离+深度神经诱导的封闭式治疗方案,简单说,就是将苏小姐转入最高级别的无菌隔离病房,切断一切外界干扰,包括光线、声音,以及家属探视,这个过程可能持续数周甚至数月,期间家属无法进入,只能通过外部监控屏幕了解情况。”
她的目光透过镜片,像探照灯一样落在我脸上说。
“这是前沿的方案,也是我们认为对苏小姐最有利的选择,外界任何微小的刺激,包括情绪波动、携带的细菌病毒,都可能干扰脆弱的神经信号,功亏一篑,希望您能理解并配合。”
配合?切断探视?把我这个唯一的监护人和保护伞彻底隔绝在外。
任由你们在那个所谓的超净环境里,继续执行苏家那可控的谋杀?
我拿起那份方案书,指腹捻着纸页,慢条斯理地翻看。
“林主任,方案听着挺前沿。不过,作为轻语的丈夫,也是她的第一监护人,我有几个问题。”
林凤芝微微点头。
“请讲。”
我抛出问题说。
“这个方案的治愈率,具体是多少?有没有公开的、权威的临床数据支持?尤其是针对轻语中的这种类型神经毒素?”
林凤芝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,像被什么硌着了。
“纪先生,这些属于核心医疗机密和专利范畴,涉及到商业机密和知识产权,详细配方恐怕不便向家属公开。副作用在可控范围内,我们会严密监测。”
我轻轻呵了一声,那笑意半点没渗进眼底。
“林主任,商业机密我理解,但躺在里面的是我妻子,她不是实验品,我对她的治疗方案拥有绝对的知情权和决定权,如果连用在她身上的药是什么、有什么风险我都无权知道,这恐怕不合医疗伦理,也不符法律规定吧?”
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带着沉甸甸的分量。